第四章
Harry在温暖中醒来,他确信一切都好。冬日的阳光洒入窗内,他不再感到寒冷或者疲惫,最好的是,Malfoy也在。
“嗨,睡美人,起床了。”Malfoy说。
Harry带着微笑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Malfoy的手腕,不让他走。Malfoy靠在床边,带着笑意包容他,一瞬间,Harry想要闭上眼睛继续睡觉,假装一切都如他所愿。
Malfoy戳了戳他的肩膀。“别偷懒啦,Potter。起床。”
Harry不情愿地睁开眼睛。
在吐真剂或者严刑拷打之下,Harry也许会承认他觉得Malfoy很有魅力,然而直视他的鼻孔并不是最吸引人的观察角度。
“你来我家做什么?”
“当然是来阻止你在昏睡中度过余生啊。”Malfoy说。“现在不是向逆境屈服的时候。我又有了一个计划。”
“在我看来就是向逆境屈服的时候。”Harry说。
“请放开我的手腕。”Malfoy说,“请”这个字是用傲慢的命令语气说出来的。“我需要靠它来做各种事情。并且你起床的时候总是伸手抓人,这让我感到担心。我认为这表明你极度缺乏安全感。这三年的经历应该让你明白你有一位天才搭档,他总能解决所有问题。”
“你又做了什么?”Harry问,冰冷的恐惧击中了他的心脏。
“你会看见的。”Malfoy带着疯狂的喜悦向他保证。“起来,还有,看在上帝的份上把衣服穿好,如果有小偷破门而入,把你强暴了怎么办?从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,说不准Shacklebolt会雇人破门而入强暴你,我们不能允许那种情况发生。”
“绝不。”Harry深有体会地说。
“那个人似乎拥有令人不安的可怕品味。”Malfoy说。“如果真的演变成那种情况,我不能排除——”
“我能排除。”Harry说。
“Sinistra的罪恶爱巢的宣传册做得很好。”Malfoy说。“上面有照片,还有优惠券。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Harry问。“我不应该问吗?”
“我调查过。”Malfoy告诉他。“毕竟,我是专业搜查官。”
Harry在怀疑中保持沉默。
“我给Marcus Flint寄了猫头鹰。”Malfoy翻着眼睛说。“他有那家公司的股份。不需要回报我辛勤的努力。我只请求你归还我的手腕。”
这大概是正当的要求。Harry放手并坐起来,他揉着眼睛,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并面对现实。Malfoy走到他的衣柜前,一阵坚定的翻箱倒柜之后,他带着凌乱的头发重新出现,并把深紫色的Weasley毛衣扔在Harry头上。
“穿这个。”他说。“它很完美。它让你看起来像死于瘟疫的烂葡萄。”
“你对‘完美’一次的定义十分古怪。”Harry嘀咕着,努力穿上毛衣。
在他穿衣服时,Malfoy走出卧室,Harry听见他开关橱柜。Malfoy似乎心情不错,Harry想。他似乎不再计较Katie事件,他在微笑,并且早起。Harry忘记了Malfoy做爱之后的表现多么明显。
三个星期,他让自己忘掉了——他想要忘记——每周至少两次,Malfoy的早晨洋溢着满足的暖光,他赐予所有人带着些许得意的微笑。他甚至对Cuthbert笑过一次。Cuthbert把这记录在笔记本上。
Harry习惯了。没有理由为此闹情绪,完全没有。
Harry闷闷不乐地看着镜中的烂葡萄倒影,然后打开门,发现Malfoy一边哼着歌,一边规整Harry昨晚买的杂货。
“我觉得你对不负责任的单身汉生活兴奋过度了。”Malfoy漫不经心地说。“你把日用品放在了地上,以及,我认为有什么东西爬上了你的餐具柜并死在了那里。”
“那是我的毛衣。”Harry说,他不确定地看着那堆湿透的橙色物体。
“以及,我认为你的毛衣爬上了你的餐具柜并死在了那里。”Malfoy欣然修正道。“还有,你的橘子酱吃完了。”
“我不喜欢橘子酱。”Harry说。
“是吗?唔。”Malfoy说。“可是也许会有客人来。客人想吃橘子酱。那时你能怎么办,那种场面将无比尴尬,我劝你立即储备为紧急情况预留的橘子酱。”
“Malfoy,如果你想吃橘子酱,冰箱里有。”
“你应该把它存放在碗柜里。”Malfoy说。“据我观察,人们通常要求橘子酱保持室温。来吧,你准备好了吗?我们要去你喜欢的那家点心店。”
Harry扬起眉毛。“我没那么喜欢它。”
Malfoy也扬起眉毛。“是吗?”他说。“哼。穿上外套。”
他们在下楼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女孩,她正带着信件上楼。
“你好,Draco。”她说,然后她把视线从信封上抬起,用明显更低沉更感兴趣的声音说:“你好,Harry。”
“你好,Fiona。”Malfoy说,Harry嘀咕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,继续向前走。“对了,”来到街上之后Malfoy说。“昨天晚上猫头鹰大量出动。我为了实行方案B而给Marcus Flint和其他几个人寄了信,并且——Hermione给我寄了一封信。”
“喔。”Harry说。
他清楚地记得Hermione凑过来吻他的可怕场面,以及不得不用薄荷攻击来自卫。
Malfoy安慰地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。“她尴尬得要死。”他说。“她说对不起。”
“不,她——没关系。”Harry说。
“她说她从没有用那种眼光看待过你。”Malfoy好心地继续说。“她说她尽力帮助了Ginny,但她从四年级开始就怀疑你是gay。”
“四年级?”Harry难以置信地重复道。“不可能!”
“我打赌她看出来了。”Malfoy说。“她无所不知。不过我希望当初她能说漏嘴。”他可怜地叹了口气。“Rita Skeeter会很感兴趣的,大难不死的男孩如何利用参加三强争霸赛来接近Cedric Diggory。”
“Cedric在和Cho约会。”Harry愤怒地大声说。
“啊,典型的移情。”Malfoy说。“我看透你了,Potter。”
“是吗?”Harry说。
“有魅力的男人,Diggory。”Malfoy继续怂恿。“他长得有点Hufflepuff,但是你喜欢,不是吗,毕竟,你还喜欢Smith。”
“不,没有。”
“我打赌Sinistra的罪恶爱巢里有Hufflepuff。”Malfoy继续说。“满足一切变态需求。Marcus向我保证过。”
“我想我恨Marcus Flint。”Harry说。“我想你应该知道。Malfoy。你瞧。我不想——Shacklebolt已经够我受的了。我不要那么做,我需要你支持我。”
“我支持你。”Malfoy立刻说。“Hermione告诉我之后,我以为你会做出——极端的行为。所以我来看你,来告诉你没有人会认为你为Gryffindor学院抹黑什么的。还有,”他继续说道,听起来既高尚又悲痛,“没有人会嘲笑你。甚至不会再提起这件事。即使他们认为这么有趣的事情不嘲笑几句简直可惜,他们也不会那么做的。”
“向他们传达我的谢意,”Harry说。“并请求他们放过我。”他犹豫了。“还有你和Katie。你们,呃,谈过了吗?”
Malfoy在回忆中露出微笑。“当然。我给了她一片薄荷,并说‘欢迎回来’。谈话就是这样。”
“好吧。”Harry空洞地说。
其他人做爱之后没有这么明显。他们不会连续几小时洋溢着喜悦。他们的脸在开心时不会像玻璃一样透明,在生气时也不会像牢门一般紧闭。
其他人真棒,Harry想道,尽管这个想法毫无说服力。
“然后我给Marcus和其他人寄了猫头鹰,Hermione给我寄了猫头鹰,我去看她,瞧瞧我发现了什么,”Malfoy说。
他卷起袖子,向Harry展示一块类似手表的东西,只不过表盘被一小团火焰代替。
“我用它来和远在瑞士的Nott与Millicent对话。”他带着敬意说。“它棒极了。”
“等等,”Harry说。“这是一件神秘事务司的绝密设备,而你把它从Hermione家中偷走了。”
“不!”Malfoy心虚地大声说。“我把它当成了——我的手表。”
“你根本不戴手表。”
“我把它当成了我的⋯⋯手表形状的东西。”Malfoy说。
“Hermione会找到你并杀了你。”Harry说。
“我才不在乎,”Malfoy说。“我是一名Auror,我生活在危险之中。只要有Sparky陪着我就没关系。”
他满怀爱意地看着他的火焰小手表。Harry放弃了,他只能在Malfoy逃往国外时帮他牵制住Hermione。然后他让Malfoy独自去点心店买早餐,这样Harry就不必应对女服务生的求爱了。
他从没想到成为一名Veela意味着变成橱窗外的小孩,凝视着里面的世界。
在玻璃窗内,Malfoy对女服务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。Harry能看出他在开玩笑,因为他看见她仰头大笑。Malfoy拿起他们的早餐与他必不可少的咖啡,看上去很高兴。
“你对女服务生说了什么?”Malfoy出来之后Harry问道。
Malfoy微微皱眉。“不记得了。”他说。“没说什么吧。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Harry回答。
“今天我想我们可以去调查Dixon那个案子,把他和Halperin定罪。”Malfoy随意说道。
“怎么做?”Harry问。“别忘了,我不能离开咱们那充满薄荷的办公室。”
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。那不是Malfoy的错,Veela魔力和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是他的错。
Malfoy只是微笑,带着一种充满期待的宠溺,当他给某人准备了一份特别好的礼物时就会这样。“啊,”他说。“所以我制定出方案B。”
当Harry走进装点着薄荷的办公室时,他发现里面除了十几位跑向薄荷桶的同事之外,就只有Vince和Greg。Harry冰冷的惧意得到了一点缓和。
“你好,Harry。”Greg说。“Malfoy说你的Veela魔力突然暴走了。”
“呃,”Harry说。“你好,Greg。是啊。”
他警惕地看着他们。两人似乎都不准备突然跳过来。
“不知这能否安慰到你,”Vince主动说,“我从不相信你在六年级时把爱情魔药加入女孩们的南瓜汁里。可是这家伙对此深信不疑,如果有人反驳他会尖叫的。”
“我没有,”Malfoy尖叫。Vince怜爱地用胳膊肘使劲推了他的侧面,Malfoy同时皱眉并大笑,他靠在桌上,本能地站在他们之间,就像在学校里一样。“不管怎样,”Malfoy继续说道。“我仍然认为那是一个合理的假设。我怎么可能知道同志Veela的所有细节?”
“话说回来,”Harry说。“到底怎么回事?我猜这就是方案B,但我不理解——”
“凡人难以理解我那闪光的智慧。”Malfoy说。“你瞧,他们会感到耀眼。那不是他们的错。容我解释。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张图表。”他解释道。“你无法外出是因为大量人群会扑向你,这将妨碍你执行公务。我不能阻挡大量人群,但我想,多叫几个人来就能做到了!就像一种贞节保镖。”
他对Harry露出了胜利的微笑。
“然后我想到,好吧,我不受影响,”他继续说。“于是我开始罗列和我一样拥有免疫力的人。Snape教授是Slytherin院长,当Blaise Zabini出现紧急情况时他总会到场,并且他擅长大脑封闭术,这对阻挡魔法入侵有帮助。所以我最先请求他,但他的回复让我有些伤心。”
“你写信给Snape,”Harry说,他坐下来,把脸埋在双手中。“告诉他你需要他来保护我不受别人的性骚扰。”
“他似乎确实感到好笑,”Malfoy说。“我想我们逗他开心了。”
“是啊,那真有帮助,Malfoy,谢谢你。”
“然后我在那本书里读到,已经和你做过爱的人会更有免疫力,”Malfoy继续说。“就像接种了疫苗。于是我问Smith是否愿意帮忙,他说就算你的裤子着火,他也不会为你吐口水。不过他过得不错。继承了他父亲的事业。下周我们要一起喝酒。”
Harry没有从手中抬起头。“很荣幸我的奇耻大辱成为了你们俩恢复联系的契机。”
“我问Malcolm是否愿意帮忙,他说他很乐意,并且发誓不让你走出他的视线范围,但是我,呃,改变主意了,让他加入了预备保镖队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Harry无力地说。
“然后我问了Crabbe和Goyle,他们来了,因为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Malfoy说,他带着庄严的赞许态度看向Vince和Greg。Vince和Greg既流露出宽容的笑意,又很满足。“然后我解放了Sparky——”
“他从Hermione那里偷东西了。”Harry说,他毫无悔意地出卖了Malfoy。
“她又要打你了。”Greg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不祥预感。
“Sparky想要被我带走,我能感觉出来。”Malfoy坚持道。“我用Sparky与住在瑞士的Nott和Millicent联络。Nott嘲笑我,他把Millicent叫过来一起嘲笑我,然后他让我再说一遍,为了继续嘲笑我。我没有问Zabini,因为我觉得让两只Veela待在一起会引发暴乱的。”
“并且你有可能再次晕倒。”Vince说,他和Greg看起来都很想笑。
Malfoy脸红了。
“怎么了?”Harry问。
“哦,是这样的。”Vince说,他对Malfoy露出轻松的微笑,似乎准备讲述他最喜欢的一个老故事。“四年级的时候,Fleur Delacour在随意挥洒自己的魔力,Blaise那时还没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,他感到领土受到了侵犯,导致我们寝室中的混乱持续了几星期。直到有一次,Blaise和Fleur打了一架之后兴奋地回来,Malfoy晕倒在地,昏迷了几小时。”
“我撞到头了。”Malfoy闷闷不乐地说,他打了一下Vince的肩膀。“总之,现在我们对Veela魔力的可贵免疫力能被用在真理与正义的事业上。看在上帝的份上,方案B的其他人在哪里?”
“他在厕所。”Goyle回答。
“他?”Harry有些恐慌。“他?谁?你说你告诉过Malcolm——”
当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时他吃了一惊,转身后他无比欣慰地看到Ron站在门口,似乎很疑惑。
“你看起来不错。”他说。“Malfoy说你遇到了大麻烦,让我立刻赶来。”他转向Malfoy责备道:“我以为你又开始吸证物柜里的东西了。”
“我没有,只有一次,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反复提起。”Malfoy说。“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,Weasley。好好看看Potter。你想看多久都行。”
Ron歪着脑袋上下打量Harry。他看起来也有些茫然。
“Pansy不让我把妈妈的毛衣穿出门。”这是他的最终判决。
他继续看着Harry,Harry感到嘴巴在恐惧中变干。
“好啦,够长了。”Malfoy决定。“所以,Potter的性吸引力令你无法抗拒吗?”
“我的天啊,”Ron说。“我就知道你嗑药了。”
Malfoy看起来十分沾沾自喜。“他曾长期与一只Veela待在一起,并且性取向不同,我想他也爱着别人。你的贞节保镖凑齐啦!”
“喂,我的私人感情——和你无关,Malfoy。”Ron说,他的耳朵变红了。
Harry瞪着Malfoy,缓慢、悲伤地摇头,并爆发一阵大笑。
“我告诉过你。”Malfoy说。“我是天才。现在,我认为是时候去Murimble之家了,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调查。”
*
Dixon的案子一开始很顺利。大家都被叫到Shacklebolt的办公室开会,接新的案子。Dixon一案就是所有人都想抢到手的金探子。
当然,这个案子是Harry和Malfoy应得的。他们的破案记录最高,然而Malfoy曾经非法查看过他们的档案,里面写着遇到父母死亡的案件Malfoy就会发疯,遇到孩子死亡的案件Harry就会发疯。
这是真的,不过这个案子里没有父母死亡,此外,当他们发疯时他们的工作效率最高。Harry看见了死亡的goblin儿童的照片,他知道他想接这个案子。
自从Augusta Longbottom丑闻事故后,他和Malfoy不被允许坐在一起,但他们坐在彼此的对面,交换着眼神,暗示Shacklebolt如果把案子分给别人他就会有麻烦。
他把案子分给了他们。Malfoy从涂鸦中抬起目光,并扬起眉毛,他们交换了一个小小的笑容。
Shacklebolt不抱希望地告诉他们,要小心谨慎。
“不要动手打人,Potter先生。”他疲惫地说。
“他控制不住自己,他的脾气太暴躁。”Malfoy说,他看着羊皮纸,仍在因为得到了案子而微笑。“他有一双雷霆之拳。”
“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脾气暴躁。”Harry意味深长地说,Malfoy笑了,并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,他应该为此被开除的。
“尽量少说几句,Malfoy先生。”
“我将像表演哑剧一样查案。”Malfoy保证道,他们同时站了起来。当有案子在等待调查时没有必要继续留下开会。
情报显示丧子的家长们和一位名叫Gorringe夫人的管家一起住在Murimble庄园。
Goblin的庄园当然和人类的有些许不同之处。那是Gringotts银行的地下延伸,只有镀金的烟囱伸出地面,以及一扇倾斜的门。
这里看上去完全是传统的goblin住宅,因此发现管家是人类时Harry感到些许吃惊。当然,最近这种情况更常见了,巫师不会雇用拥有众多食死徒亲戚的人。
他推测这位表情严肃,身穿黑衣的Gorringe夫人是某个食死徒的寡妇。她的脸色非常苍白,他好奇她是否关心过住在Murimble里的儿童们。
“我猜您就是Gorringe夫人。”Malfoy说,她犹豫片刻之后与他握了手。
“Shacklebolt先生说他会派最得力的属下过来。”她用冰冷的声音说,Harry很快意识到她是如何看待他们的: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,穿着牛仔裤和T恤,其中一人外表邋遢,另一人在假笑。
Malfoy继续假笑。“说的就是我们。”
他们确实是最好的。他们抓住了谋杀Murimble儿童的犯人,而现在因为一点诉讼程序,因为命运的不公正的扭曲,犯人脱罪了。
*
“Hermione做了什么?”Ron瞪着他问。
“你对我没兴趣真是让我太高兴了,Ron。”Harry说。“你完全想象不到。”
“随时乐意效劳,兄弟。”Ron说。“真的,就连Dean Thomas也?”
所幸,Malfoy的到来使Harry不必回答这个问题,Greg和Vince走在他的左右两侧,让他看起来像一团金色的雨云。Cuthbert跟在他身后。
“‘Malfoy先生,如果你在招募平民,’”他模仿着Shacklebolt深沉的语气,让他听起来像一只非常严厉的牛蛙。“‘至少带上你的实习生吧。’Goyle!我们恨Cuthbert,如果他向那只Veela发动突然袭击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是的,你把指示都写下来了。”Greg说,Cuthbert用恐惧的眼神看着队伍里的三名高大的新成员。他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,也许是“现在我已见证了自己的死亡。”
“我们走吧。”Malfoy说。
然后一个声音响起:“Ron Weasley!你想去哪儿?”
大家纷纷回头,Pansy Parkinson穿过几排办公桌走过来,她穿着黑色长袍,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像年轻性感抹着鲜艳口红的女版Snape教授。
“你告诉我你要去上班,然后你溜出来陪Auror们去调查现场。”Pansy继续说道,她的声音是低沉的嘶吼。“你以为Vincent和Gregory什么也没告诉我吗?你以为我没在你的办公室里安插间谍吗?”
“Weasley,说真的,她可是Slytherin啊。”Malfoy低声说。
“对不起,Pansy。”Ron急忙说。“我不想让你担心,也不想——”
“也不想让我阻止你。”Pansy跺着脚插话。“我不知道你怎么会那样想。你是成年人,完全能自己做决定。我为什么要牵着你的鼻子走?”
“喔。”Ron说。
“可是别对我撒谎。”Pansy生气地说。“我是你的女朋友。我理应知道真相。”
“对。”Ron说。“是的。我不会再撒谎了。我——只是不想让你担心。这部分是真的。”
Pansy的表情微微缓和。“我知道。”她说,一瞬间,她用过去看待Malfoy的目光看着Ron,仿佛他能把月亮挂在天上。“你是个大笨蛋,你不需要保护我。”她继续说。然后她转过身,努力表现得无动于衷,就像在学校里假装不喜欢独角兽时那样。
Malfoy站起来拉住她的手。“哦,Pansy。”他说。“每次相见,你都比之前更加美丽。”
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回到了一贯的说话方式。“Draco,”她慢吞吞地说。“我注意到你又换了美发产品。这一如既往让我蠢蠢欲动。”
Ron的耳尖几乎在愤怒中变成了紫色。
Malfoy的手放在Pansy的后腰,让她向后仰。“很不幸,我忠于其他人,如果不是这样,”他轻声说,嘴唇靠近她的嘴角。“我当然会立刻占有你。就在这里。这张桌子上。”
“嘿!”Ron大声说。
“你错了,Draco。”Pansy说,听到这句话,Ron的肩膀放松下来。“可悲的是我忠于其他人,我想他甚至就在附近,如果不是这样,我会占有你。就在这里。这张桌子上。”
Malfoy放开了她,并靠在后面假笑。“当然可以。”他说。“我很轻浮。”
“我记得。”Pansy说,Malfoy瞥了一眼更加脸红的Ron。每次他都会上当。Harry能理解Ron不喜欢这样,但是他们的做戏不能更明显了:Malfoy能轻而易举地跟任何人调情。
与Katie的相处则不一样。他会害羞。
“待会儿见,男生们。”Pansy说。然后她抓住了Ron的长袍前襟吻他,没有吻太久,但很热情。放开手之后她的口红花了,她低语着:“我爱你,小骗子。给我平安回家,否则我一定杀了你。”
Pansy后退,然后大步走开,她回头看了一眼Ron,这毁掉了Snape教授效应。
“晚餐时见!”Ron大喊。
在她走后,他低下头,朦胧地看着办公桌,并露出微笑。
“怎么了?”Harry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Ron说,然后他笑得更开心了。“她爱我。”
Malfoy开口准备说一个女人从未把自己的标准降得如此之低,于是Harry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。Malfoy扬起一条眉毛,拿开了Harry的手,并保持安静。
“好啦,”Ron说。“我们要去哪儿,坐哪辆车?你的车装不下所有人,Harry。我们有更好的选择。”他卷起袖子露出Sparky的双胞胎,Malfoy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尖叫。“喜欢吗?”Ron说。“明年谁都会有一块的。现在,我在考虑一辆豪华轿车。”
Malfoy刚才还在惊恐他的新玩具将变得平庸,现在他稍微振作了一点。“豪华轿车。”他感兴趣地重复。“那是一种好车吗?”
“那是一种惹人注意的车。”Harry说。“如果我们需要跟踪别人怎么办?”
听到这个主意,Ron、Vince和Greg似乎都很兴奋。
“没问题。”Ron说。“跟我来。”
他们全都跟上。不久,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豪华轿车突然出现,从云端轻巧地降落在面前的街道上。一位热心的年轻人从车里跳出来,恭敬地把钥匙交到Ron手中。
“钥匙交给您了,Weasley先生。”
“谢谢,Dennis。”Ron说。“叫我Ron就好了。”他按了一下车钥匙上的按钮,汽车立刻转型为一辆破烂的蓝色福特。“不得已降落在危险地带时的防盗措施。”他自豪地解释。“那么,我们要跟踪谁?”
“暂且不需要。”Harry说。
听到Harry的声音,Dennis Creevey转过头,那种可怕的入迷表情布满了他的脸。
Vince和Greg立刻行动。Vince重重地把手放在Dennis的肩膀上,有效地限制了他的行动,Greg朝他喷射一个金属小罐中的液体。
“吃薄荷!”他回头询问Malfoy。“这样对吗?”
“你已经得到了我的真传,Goyle。”Malfoy说。“Cuthbert,你的任务是和Dennis一起坐在前排,监督他专心驾驶,阻止他爬到后排侵犯Potter先生。你能做到吗?”
Cuthbert点点头,他咬着一片薄荷,但他悲伤的表情暗示了阻止性侵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Auror生涯。
Harry一点也不同情他。他和Malfoy被分派了四起Wood跟踪狂案件,有一次Harry差点被人用Wood扫帚的塑料复制品打死。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做。
此时,他们不得不做的事情就是爬进Ron的飞行豪华轿车里喝香槟。
“我们在执行公务。”Harry开口,但Malfoy拿起了酒杯,于是Harry不再抗议。
然而他没有拿起酒杯。必须有人完全保持警惕。
Greg和Vince对豪华轿车尤其赞赏,Harry发现当Malfoy以为Ron没有注意时,他在用贪婪、深邃的目光打量轿车。
“你不能开车。”他低声说。
“但是你能。”Malfoy低声回敬他。
“我们买不起。”Harry说。
“我们当然买得起。”Malfoy不同意。“按照我们的形势,Shacklebolt再过几年就不得不退休了。就凭我们的记录,我们之中有一人将被提升到他的位置。今天占领傲罗部,明天就能称霸世界!我有头脑,你有容貌——让我们大赚一笔。”
“你的头脑已经错乱了。”当他们停在Murimble宅邸外时Harry告诉他。
“好啦。我们要去询问那些家长,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许说话。”Malfoy宣布,尽管他非常清楚如果Harry愿意当然就会说话。
“这让我想起过去。”Greg说。“他总是告诉我们别在Gryffindor面前说话。因为我们是宿敌,正在进行着智慧的较量,而我不够聪明。”
“宿敌,”当Malfoy敲门时Harry重复道。“智慧的较量。”
“很明显那时Hermione是我唯一的对手。”Malfoy说。
这一次,开门的是Murimble夫人本人,她系着一条围裙,当他们与她打招呼时,她看起来非常紧张。
“我去叫——请走这边,”这位goblin妇女尖声说道,她甚至没有质疑双人Auror小队中突然增加的三名成员。
她带领他们走过大多数goblin都热爱的迷宫般的小径,他们都小心跟随着她的步伐。Goblin们喜欢大量布置防盗陷阱。
她领他们走进一间宽敞昏暗的客厅,Gorringe夫人仍然身着黑衣,表情严肃地坐在Murimble先生身边。
“你们回来做什么?”Gorringe夫人蛮横地质问。“你们让犯人逃脱了。也许你们想要解释他们只是goblin的孩子,你们有更重要的案件需要处理?”
“别说傻话。”Harry烦躁地说。
“嘘,”Malfoy说,他来回看着Murimble夫人和Gorringe夫人。“我觉得我们犯了个错误。”
“什么?”Harry问。
Malfoy对Gorringe夫人说。“你不是管家,对吗?”他轻声说。
她站起来,高大并自豪。“不。”她说。“我是Murimble夫人。这位goblin是我的丈夫。你们应该解决的案件中的受害者是我的孩子。而你,一个专业的搜查官,来到我家之后竟把我当作管家。”
“喔,不。”Malfoy不耐烦地说。“别来这一套。94%的goblin都与同族通婚,那样的假设很自然。如果当时你提出纠正,我会道歉的,但你出于纯粹的糊涂而让我相信假象,那表示我们被迫在并不知晓全部事实的情况下调查你的孩子的死亡。你因为愚蠢而妨碍了我们的搜查。所以别试图让我感到内疚。”
Murimble夫人伸出一只手,但被丈夫用双手握住。
“有些人——对不自然的混血儿怀有偏见,”她说。“那些孩子看起来就像纯粹的goblin。我以为撒谎能更好地为他们报仇。”
“我的搭档是混血Veela。”Malfoy指出。“我们不在乎那些事。”
“是的,我在报纸上读到了。”Murimble先生第一次开口说话。“如果早知道,我会让Demeter说实话的。”
“报纸?”Harry问,Malfoy悄悄用肘部推了他一下。
“那么赎金只是借口了。”他若有所思地说。“除非有人认为一个人类母亲更愿意为孩子而放弃金钱——”
Demeter Murimble猛地抬起头。“只要去银行打听几句就知道不是那样的。结婚之后我一直按照Gringotts的原则办事。”
“没有人的妻子比我的更好。”Murimble先生说,他仍然握着她的手。
“可是他们是你的孩子。”Harry说。
她眯起眼睛。“我可以认为用你的命换回我的孩子是无比公平的交易,”她说。“但这不代表我有权那么做。”
“值得赞赏的观点,Murimble夫人。”Malfoy说。“现在我们有证据表示这场犯罪受到种族观念的驱使,我们可以再看一眼孩子们的卧室吗?”
“好的。”Murimble夫人慢慢回答。“我想你们可以。”
孩子们的卧室在顶层,半地下住宅中通风最好的一个房间。就像来到了人类的房子——Harry可以看见外面有很大的落差,他能看到周围房子的屋顶。他好奇他们是否为孩子们而加盖了一层:其中一名半人类小孩是否患有幽闭恐惧症。
“唔,”他说。“这有点奇怪。”
“为什么?”Malfoy问,他站在一把小椅子上,正在查看柜子上层杂乱的书架。
“嗯,你知道,”Harry不安地说。“那个女人——嫁给了一个goblin——”
“因此?”
“唔,就是——生理上——有点怪。”Harry说。
“你考虑过Hagrid那个傻瓜是怎么降生的吗?”Malfoy说。
一阵凝重的寂静降临,没人能够开口说出自己在想什么的那种寂静。
“现在我开始考虑了。”Ron最终说道,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沉的苦涩。“感谢你的提醒。”
“生理对巫师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。”Malfoy说。“总有魔咒可以化腐朽为神奇。”
“喂,”Harry说。“你是永远反对Hagrid的那个人——”
“正常说来,”Malfoy说。“巨人没有魔法,他们极端愚蠢和暴力。那比跟麻瓜睡觉更糟。”
“跟麻瓜睡觉没什么不对的!”
Malfoy轻轻颤抖,看起来不像是装的。“我做不到。”他说。“彻底不会魔法的人?无法理解你的全部世界的人?要知道,魔咒可治不好这个。我情愿与一个goblin好女孩作伴也不要麻瓜。”
Harry想告诉Malfoy他话里的种族歧视令人震惊,但他突然想到这个话题有可能转移到自己身上。
“Hagrid是傻瓜,他完全不知道对于孩子而言什么东西有危险,”Malfoy的声音变得充满快意。“这就是他被解雇的原因。足够多的孩子得到了警告,所有人都拒绝上保护神奇生物课,于是他被解雇了!”
“已经两年了,Malfoy。”Harry说。“别再提了。Hagird也许不是——最好的老师,但他是个好人。”
“那不是我的重点,”Malfoy皱着眉表示反对。“Hagrid从母亲那里继承了一些不好的特点。他是一个危险人物。你从没见我对Flitwick教授无礼吧?他有goblin血统。”
“真的?”Harry说。
“他是个好老师。”Malfoy说。“Goblin会用魔法,并且聪明。那完全不会令我困扰。并且让我们不要忘记,Potter,你的一位祖先曾经愿意与拥有翅膀和喙的生物生孩子。”
“是啊,但是Veela,呃,他们很美——”
“他们并不总是美丽的,”Malfoy说。“与之朝夕相处的人类将从她身上看出很多非人的特质。这是相互的——她也必须迁就一个人类,没有翅膀和喙,无法抵抗她的魔法的人类。那些事情并不重要。看在上帝的份上,我们的一位同学和半人马结婚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Harry说。“谁?”
Malfoy扬起眉毛。“Lavender Brown。当然,现在变成Lavender Firenze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听说他们过得非常幸福。”Malfoy冷静地说。然后他微笑了。“仔细想想,这真是对Weasley的恭维。”
他用眉毛表演了一场可怕的影射之舞,Harry几乎在空中看到了火焰写成的文字——像马一样“精”力充沛。
他将意识从那种想法中抽离。Ron的脸涨红了。
“所以你认为这是谁干的?”
“我认为是麻瓜出身的人干的。”Malfoy说。“有一些地下团体。他们认为至少自己是人类,纯血更愿意接受魔法生物这点令他们恶心。”
“可是麻瓜出身的人自己也面临着偏见,”Harry无助地说。“Voldemort呢,天啊,他们忘记他了吗?”
“我猜当偏见不是针对自己时,情况大不一样。”Malfoy说。“只因为某人属于受迫害的少数群体不代表那个人就不惹人讨厌了。”
有时候Harry的工作真的令他很烦躁。事情曾经很简单,即使在战争中也有明确的阵营划分,而现在仿佛哪里都没有稳定的落脚点。
“此外,这些书在争执中被打落,一个goblin的肩膀不能撞倒这个书架。”Malfoy说。“所以并不是goblin在摆脱混血的钳制。因此是人类。我们需要找出雇用Halperin和Dixon的组织,并且调查清楚Dixon是否为麻瓜出身。”
“他是。”Harry说。他注意到了。
Malfoy点了一下头,看起来很得意。Greg和Vince露出崇拜的表情。
Harry看向窗外的屋顶。几年的Quidditch生涯与Auror训练让他相信本能。
“全体趴下。”他冷静地说。
大家都趴在地上,包括Malfoy,Harry慢慢走向窗户,努力在烟囱管帽之间寻找他从眼角偏见的一道闪光。
令他恐惧的是,他听到一个声音从地板之外的方向传来。
“你要躲起来,让Harry独自面对危险?”Ron问,他站了起来。
Harry说,“Ron,不。”但跳起来的人是Malfoy,他抓住Ron的肩膀命令道:“趴下,平民。”
他把Ron扔在地上,就在枪声响起之前。
窗上出现了一个小圆洞。
Malfoy的肩膀上出现了一个小圆洞,血液从中流出,浸湿了他的衬衫。
“哦,我的上帝。”Ron说。
Malfoy向后倒去,Vince接住了他,没有让他摔落,他用手捂住了他的伤口。Harry看向屋顶,然后犹豫地看向Malfoy,对方正在一边咒骂一边告诉Ron如果两名傲罗都站着当靶子,那表示他们可能会同时倒下。
“我没事。”Malfoy咬牙说道。“去吧。”
Harry推开窗户跳了出去。
在降落中,他能看清街道,他在面前房屋的窗户中寻找着可疑动作。什么也没有,所以他们不是通过麻瓜方式逃走的。Harry在落地之前幻影移形,翻身落在另一栋房子的屋顶上。屋顶是空的。他回到了Malfoy躺着的房间。
“他们幻影移形了。”他简单地说。
“他们能幻影移形,但是他们有枪。”Malfoy艰难地低声说。“他们没有向大难不死的男孩射击,但是他们一见到食死徒就开了枪。我告诉过你这是麻瓜出身的人干的。我得2分。”
Vince拿出魔杖开始施展治愈魔法,这时Harry跪在Malfoy的另一边,用力抓住Vince的手腕并希望弄疼他。
“别那么做。”他用低沉、发抖的声音嘶吼。“里面有子弹。你想让肌肉在子弹上愈合吗?”
“子弹是什么?”Greg恐慌地问。
“你退后。”Harry咆哮着。“你放手。”他继续对Vince说,他的手绕过Malfoy背后,怒视着他们。他心中有一小部分自我正在恐慌,因为他能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出奇怪的泛音,他嘶吼着,Vince,Greg,甚至Ron也退后了,但他基本上愤怒得不在乎。“你别想靠近他。”他从眯起的眼睛中怒视Ron。“你害他中枪。”
他充满占有欲地把Malfoy抱在自己怀里,Malfoy抓着他的衬衫,纵容他这么做。Harry低下头,他只能看见Malfoy苍白的脸和溢出的鲜血。
“把子弹取出来。”Malfoy低声说,他在硬撑。“在我肩膀上,你不会破坏什么重要部位。把它取出来,然后你可以治好我,我就不必毫无作为地躺进圣芒戈了。”
“我可能会拉伤肌肉韧带之类的。”Harry说。在他怀中,Malfoy的身体因为痛苦而绷紧。他想杀人。
“哦,如果你搞砸了,我就只能毫无作为地躺进圣芒戈。改变我的人生吧。”Malfoy不耐烦地说。“把它取出来。”
“好吧。”Harry轻声说。“好吧。”
他坚定地低声念着“子弹飞来”,用手掌接住了像一只血淋淋的小金探子般的子弹。Malfoy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轻微的呻吟,并蜷缩在Harry怀中。“别怕,”Harry绝望地说,他用咒语撕开了Malfoy衬衫上的洞,清楚看到伤口。他不认为他拉伤了组织。否则Malfoy会忍不住尖叫的。
他对着伤口低声吟诵治疗魔咒,当他擦过粘稠的血液时,肌肉重新愈合。血液下的肩膀恢复了完整。
Malfoy放开了Harry的衬衫。“我没事。”他宣布。“我能站起来。”过了一会儿,他眯起眼睛说:“让我起来。”语气不容反对。
Harry扶他站起来。Malfoy环视房间,像一只被激怒的猫。然后他用Sparky呼叫傲罗部,找人把Murimble一家及管家带去安全屋,因为仍然有人在盯着Murimble宅邸,刺杀也许还没有结束。
他能站住,还能指使别人,所以他大概好得差不多了。Harry感觉后颈竖起的汗毛终于落下,他走向Ron。
“刚才对不起。”他低声说。
“别担心。”Ron回答。“只要你别再发出那种声音。我不跟你撒谎,那听起来真吓人。就像Fleur真正对Bill发火时的样子,只不过——我想里面还混杂着几句蛇语。”
“哇哦,”Greg兴奋地说。“你就像一条拼布床单,真的,不是吗?”
Harry冷冷地看着他。“不是。”
其他Auror到来之后,他们立刻溜进豪华轿车里,于是没人能注意到Malfoy受过伤。
“我们一起去Potter家吧。”Malfoy说。“我想喝咖啡,并且Katie不能看到我这个样子。反正我必须盯紧你们三个。我需要观察你们能不被Potter吸引地待在他身边多久。然后我就能开始制定真正的计划了。”
在Malfoy刚被枪击之后没有人会与他争吵。Ron给Dennis下了命令。
Malfoy仔细地观察周围,仿佛在寻找潜伏的邪恶间谍,他什么也没有发现,于是戏剧性地瘫倒在Vince身上。“我中弹了,”他可怜兮兮地说。“我身负重伤。”
“现在你没事了。”Harry说,这个提醒让他难过并愤怒。
“我大量失血。”Malfoy不同意,Vince安慰地拍着他的背。“我讨厌被枪击。”他又说。“中枪的总是我。我讨厌这个案子。下一个会好些吗?”
“会的。”Harry轻率地说。
“我最喜欢去意大利办的那个案子。我得了10分。”Malfoy说。“Potter 0分。”
他把脑袋靠在Vince的肩膀上,Vince继续拍他的背。
“你比谁都聪明。”他向Malfoy保证。“大部分时间里。”
“太对了,Crabbe,你真理解我。”Malfoy打着呵欠说。
“昨晚又忙了一夜啊,大人物,”Harry评价道,他突然感到怀疑。“你到底有没有睡觉?”
“我判断睡眠是一种谬论。”Malfoy宣布。
“在你晕倒的前一刻你总是那样判断。”
“你能别再欺负我,省省力气去给咱们接一件度假案子吗?”Malfoy问。“然后Veela问题也能得到解决了。”
他又打呵欠了,很明显误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。他是那么的苍白,Harry甚至不能在大家好奇地盯着Harry时对他发火。
“什么?”Ron说。“你在说什么,Malfoy?还有你一直在谈论的比分系统究竟是什么?”
“我可以告诉你。”Malfoy高贵地说。“但你不能告诉Cuthbert。我们不带他玩。”
*
Malfoy上一次中弹时,他差点死了。
有一个女巫向她的麻瓜男友表明身份,结果很糟糕。他吓疯了,而她太心软,没有用记忆咒,也没有报告Auror让他们来修改他的记忆,他带着一把枪来到她家,趁一家人睡觉时动手。Auror极其谨慎地接近那栋房子,因为他们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生还者。
Harry讨厌孩子被杀。他总是相信只要孩子们活着,就会有希望。Malfoy讨厌父母被杀。他总是很难过地看着孩子们,仿佛他认为不独自幸存更好。
他们通常知道即将面临怎样的现场,但这一次不同,他们都有些紧张不安。
Harry作出冒险,他单独行动,Malfoy通常会阻止,除非那是Malfoy为他制定的计划。Harry翻身躲进野草的阴影中,接近一扇打开的窗户。
Malfoy跟了上来。一个人也许会成功,两个人就会打草惊蛇。
那名麻瓜男友倚着上层一扇窗户开枪了。连续四枪。Harry瞬间拿出魔杖站起来。他看到对方坠落,并不在意其他Auror是否及时接住了他。
Malfoy的金发在月光中成为了靶子。四发子弹全打中了他,他趴在黑暗的草地上,浑身是血。
一个普通的巫师什么也不能做,就连取出子弹的尝试也可能杀了他。Harry跪下来,摇晃他,吼叫着治疗师,他什么也不能做,什么也不能。他听到Malfoy被鲜血浸湿的紊乱的呼吸。
治疗师赶来了。如果他们在房子的另一侧,就会太晚,但他们不是,所以还不晚。在可怕的几分钟之后,他们把Malfoy翻过来,Harry在月光下看到他灰色的脸,但他开始正常呼吸了。他疯狂地伸手抓他,但治疗师必须带他回圣芒戈,他们不能让Harry进去,因为他不是亲属。
Katie Bell穿着牛仔裤和类似睡衣的上衣赶来,她说:“我是他的伴侣。”Harry必须努力克制自己,不咆哮出“不,你不是。”
他们让她进去了。Harry在该死的等候室里等待,直到Katie回来,她看起来既害怕又高兴,她说:“他大量失血——治疗师让他在私人病房待一夜,所以你不能见他,但他会活——治疗师说他会没事的。他醒了。”她又说。“他说今晚是圣诞派对,你应该去。”
“什么?”Harry笑了,笑声在自己听来有些可怕。“哦,当然了。”他粗声说。“你想作为我的舞伴一起去吗?他在想什么?”
“他觉得你可以去玩,”Katie说,看起来有些困惑。“当然他没有让我去。他知道我会太担心。”
“我,”Harry说,他发现他无话可说。她不知道。Malfoy不知道。
他去了该死的圣诞派对,因为他应该去该死的派对,他应该去玩乐,因为看到搭档在眼前中枪时他不应该担心。Katie才是拥有担心的特权的人。
派对的喧哗和灯光是一片扰人的噩梦。当有同事与他搭话时,他像受惊的马儿一样躲开,最后他来到了档案室,坐在黑暗里,把头靠在手上,一次又一次看到:Malfoy趴在草地上,因为跟随Harry而被杀。在那时,他甚至不在乎那不是他的错,唯一重要的就是Malfoy快死了,其余什么也不再重要。
他感到寒冷和恶心。为了避免交谈而饮下的几杯酒在胃里凝固。他想去见Malfoy,但他不能。
门打开了,灯光亮起,Harry抬起头,眨着眼睛,感到眩晕和恶心,他看到来促进国际合作的意大利Auror部长。对方锁上了身后的门。
“我在派对上看到你。”那人说,他的声音温柔,带着奇怪的口音,在Harry迟钝的耳朵中几乎难以辨认。“你看起来不开心。”
Harry眨着眼睛吞咽。他基本上感觉自己还在花园里,看着Malfoy死去。
“像你一样可爱的人不应该无人安慰。”对方继续说。
“什么?”Harry问,他的声音在自己听起来很粗糙。“走开。”
然而对方没有走开。他穿过房间走向Harry,站在他面前俯视他,黑色的眼睛洞察一切,最终Harry做了。那也是他的错。他过于用力地抓紧那人的手腕,之后又过于用力地拉扯那人的黑发,他盲目地伸手寻求安慰。
在那之后,他仍然感到寒冷。
三月,Shackleblot把他们叫过去,给了他们一件意大利的案子,很明显意大利的长官认为Harry是最佳办案人选。有一名盗用公款的嫌疑人。Shacklebolt委婉表示他唯一的弱点就是英俊潇洒的年轻人。
Harry拒绝了,但Malfoy大笑不止,并说他想去意大利。
他们在佛罗伦萨找到了嫌疑人,对方混迹于美第奇家族宫殿外疯狂跳舞的人群之中,一个人在拉小提琴,整片人群都在合唱。
“过去收服他,小老虎。”Malfoy幸灾乐祸地说,他靠在一座雕像上,准备看好戏。
Harry退缩了。“我不会跳舞。”
Malfoy表现出不耐烦,他看了一眼人群中跳舞的目标,妥协了。他加入了舞蹈的人群,摇摆并且欢笑,慢慢接近目标,他垂着眼睛看着那人,低声说了几句话。
两分钟后他从人群中重新出现,他和目标的手腕被魔法手铐扣在一起。
“你是天底下最糟糕的同志。”他向Harry宣布。“我得10分。你欠我三顿晚餐和一次酒会。我们弄晕他吧,把他丢在你的旅馆房间,然后现在就去喝酒。”
在酒吧里,Malfoy自鸣得意地说:“我猜不出那个意大利人怎么看出你有同志倾向的。”
似乎无法搪塞,于是Harry告诉了他,Malfoy仰头大笑,金色的喉咙暴露在意大利的阳光下。
“哎呀,哎呀,”他说。“他叫什么来着?”
“不知道。”Harry茫然地说。
Malfoy又笑了。“我猜也是。”过了一会儿他投机地说,“我们不必立刻收押不法犯罪分子。也许我们应该在意大利多待几天,你知道,放松一下。”他沐浴在阳光中,环视周围的广场,看起来心满意足。他说:“这都是我的功劳。是我让你去派对的。”他微笑着继续说,“我知道你会玩得开心。”
*
“哇哦,比分系统。”Ron说。“你俩可能还没发现,但我们早就从学校毕业啦。我只是随便说说。”他停下来,然后继续说:“Harry,通常都是你赢,对吧?”
Cuthbert看起来非常不高兴。
“成为傲罗本应为了帮助无辜,”下车时他说。“而不是为了赢一场游戏。”
“我们通过帮助无辜来赢得游戏。”Malfoy说,他又打呵欠了,并且脚步有些不稳,Harry走到前面,但Vince和Greg再次站在Malfoy两侧。“这对所有人都有好处!现在你可以回家了,Cuthbert。快走。”
“你可以解散了,Cuthbert。”Harry用更友好更正式的态度说,这似乎令Cuthbert振作起来。
Malfoy厌烦地看着Cuthbert离开。
“Shacklebolt竟然建议我把实习生当做紧急情况时的搭档。”他说。“我一直怀疑他在计划谋杀我。”大家一起攀登通往Harry公寓的楼梯,Malfoy郁闷地继续说:“如果他们真的把Cuthbert硬塞给我,那我就辞职。反正我从来不想当Auror。”
Harry吞咽。“你不想吗?”
他打开门锁,Malfoy进去躺在沙发上。他大概应该躺进圣芒戈,但强迫他就医只能让他感觉更糟。
“不想。”Malfoy说,Vince和Greg坐在沙发的两端,仍然包围着他。“一二年级时我想成为职业Quidditch选手,三年级想成为政治家,四年级记者,五年级演员,六年级间谍。我从不想当Auror。”他疲倦地叹气,然后略带焦虑地说:“不过现在还好。”
Harry给他倒了杯咖啡,Malfoy露出苍白的笑容,坐起来喝咖啡。
“我们都做过意想不到的事情。”Ron深沉地说。“Malfoy,反正这对你有好处。你把我扔在地上,我都不知道你有那么大的力气。”
“那是我努力的结果。”Malfoy说,他累得甚至无法表现出得意。“你最好的朋友每周三次在训练房痛扁我。我试过了所有诡计。我必须变强。”
“你可以让我对你手下留情。”Harry郁闷地说。
Malfoy不屑地笑了,这让他看起来像12岁,充满了竞争意识。“绝不,Potter。”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变得开心起来。“对了,Weasley,”他的脸上充满恶作剧的愉悦。“既然我为了救你而中枪,让我们聊聊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吧。比如Lavender Brown。你做了,还是没做?”
很明显,在Malfoy测量出Harry对大家的吸引力之前他们都将被困在这里,Malfoy感觉现在正是八卦的好时机。也许他只是失血过多晕了头。
“呃,”Ron脸红了。“呃。做了。”
“你欠我4加隆。”Malfoy得意地告诉Vince。
Harry坐在Ron旁边的椅子上。“你从没说过。”他轻声说。
“唉,”Ron说。“我算是在——利用她,因此我很过意不去。我不能再散布她的谣言。”他眯起眼睛。“那么,Malfoy,既然我们在问问题。Pansy,你做了,还是没做?”
Malfoy偶尔也会保持公平,他皱起眉,又喝了一口咖啡提神。“实际上,”他说。“没做。”
“哦。”Ron说,他看起来十分满意。
“不过差点就做了。”Malfoy在回忆中说。
“够了,Malfoy。”Ron生气地说,然后继续露出满意的神情。“那么,你认为,Pansy有可能——”
“她的得分卡上只有一人,那就是一个红头发的家伙?”Malfoy问,然后戏剧性地颤抖。“我深表怀疑。毕竟,你是Weasley,就连你的得分卡上都有三个人。我认为。”
“是吗,”Ron说。“那么,你呢,Malfoy?”
“一个。”Malfoy说,他看起来既有点悲伤,又有点高兴。
“一个?”Harry重复。
“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追求并非真心想要的人。”Malfoy说。“你们是Gryffindor,你们不会理解的。Nott和Millicent在毕业之后就结婚了。Crabbe和Goyle在一起九年了。我们都保持联系。我想说我们很忠诚,但‘忠诚’是一个肮脏的Hufflepuff词汇,所以——分院帽的一首歌中这样描述Slytherin。‘也许在Slytherin中,你将找到真正的朋友,这群狡猾的家伙为了实现目的不择手段。’”
一阵漫长的停顿。
“说真的,”Ron说。“那顶帽子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们抛弃偏见团结一致,它自己还不是在说这种话。”
“一名Gryffindor果然会错过重点。”Malfoy说。
“重点是?”
Malfoy微笑着说:“真正的朋友。我们所有人都是朋友,而不是只对自己选中的几个最喜欢的人友好。”
“除了Voldemort,”Harry说。“他可不友善。”
Malfoy生气地说:“他疯了。他不算。”
“以及Blaise有点——呃,”Greg说。“他的得分卡就像Weasley的银行账户。”
“他是Veela,他们不能控制自己。”Malfoy争辩。
“喂。”Harry大声说。
“你确实会和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上床。”Malfoy指出。“总之,整体而言,Slytherin们用情专一!重要的不是逢场作戏。重要的是拥有伟大的野心。”
他打着呵欠,重新把脑袋靠在Vince肩膀上,Harry的怒气再次蒸发,他不再想大喊着朝他的脑袋上扔东西了。他看起来累坏了。
“你们的得分卡呢?”Ron好奇地问。
“四个。”Harry简单地说。
“一个,”Vince说,同时Greg说:“两个。”
“什么?”Vince说。
一阵压抑的沉默。
“呃,”Greg说。“当时我们暂时分开了。”
Malfoy睁开眼睛。“什么,你不知道吗,Crabbe?”
Vince看起来更愤怒了。“你是说你知道吗?”
“不——”Malfoy说,听起来不像个狡猾的Slytherin了。“我——我要走了——别分手。”他说,Harry感到一阵同情。Harry印象里Hermione与Ron交往时的那种不安在Malfoy的脸上闪过。
Malfoy站起来,盯着他的两位朋友,仿佛他们会爆炸,他走过来坐在Harry的椅子旁。
“你应该躺下。”Harry说。“你大量失血,并且疲劳过度。”
“睡眠是一种谬论。”Malfoy自言自语,他把脸颊靠在Harry膝上。他一分钟之内就睡着了。
Vince和Greg在飞快地低声谈话,Ron非常不舒服地看着他们。Harry伸出手,温柔地把Malfoy的头发撩开。他不想惊醒他,只想让他更舒服。
“一个Hufflepuff?”Vince大喊。
“别吵醒他。”Harry低吼,他听到声音里带着奇怪的泛音。
“我必须走了,总之,我不能留下,我——我太受Harry吸引了!”Greg宣布。
“真的?”Ron不可思议地问。
Greg带着绝望,实验性地瞥了Harry一眼,然后惊呆了。“事实上,真的。”
“请走吧。”Harry说,他的声音又变回自己的了,并且音量很小。
“回头再说。”Greg告诉Vince,然后逃走了。
他留下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,被Malfoy睡眠中发出的轻哼打破。
Vince刚才一直紧张不悦,现在怀念地看向Malfoy。
“我都忘了他有这种习惯。”他说。“Greg的鼾声像公牛在吼叫,Blaise睡觉时会说下流话,因为Veela就是那样。”
“Harry从不那么做。”Ron真诚地说。“对此我很感激。”
“有时候我只能去休息室睡觉。”Vince以一种忏悔罪恶的语气继续说。“我们的休息室透风。”
“Neville以前打鼾,”Ron说。“Harry经常半夜惊醒,大喊他的伤疤在疼。我们的寝室也够呛啊。现在Pansy睡觉时推我。”
“Greg的鼾声仍然像公牛在吼叫。”Vince忧郁地说。
“我一个人睡。”Harry阴沉地说。“你们就知足吧。”
另外两人立刻开心起来了,这对改善Harry的情绪真的没有帮助。Vince承认当时他和Greg确实没在一起,Ron讲述他有多高兴Pansy从没和Malfoy睡过,“我不是说Malfoy不好,真的,”当Vince挺起肩膀变得块头更大时,他匆忙补充。
六点钟时Vince突然抖了一下,往嘴里喷薄荷喷雾,看都没看Harry一眼便离开了。
“Vince是个好家伙。”Ron说。“真不知道他喜欢那两个人什么。Greg不够聪明,Malfoy有点让人难以忍——”
Harry冷冷地瞪着他。
“我和他们都能融洽相处,真的,”Ron急忙说。“我只是最喜欢Vince。好吧,实际上我最喜欢Pansy,但你大概已经猜到了。”他停顿了一下。“我真的很抱歉他受伤。我只是——当时你一个人,我想保护你。”
“他在保护我。”Harry说。“但是没关系。真的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对不起,Veela魔力带来的混乱让我太烦躁了,这真是一场噩梦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呃,Harry,”Ron突然用秘密的语气说。“有一个办法。”
Harry凑过去。“什么办法?”
Ron脸红了。“唔,Seamus Finnegan有一次告诉我Sinistra的罪恶——”
“我听说过了。”Harry冷淡地说。
“哦,好吧。”Ron说。“好吧,只是随口一说。你瞧,我发誓我没有被你吸引,但我告诉Pansy我要回家吃晚餐,所以——”
“知道了,去吧。”Harry说。
“明天见。”Ron说,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黑暗渲染了天空,仿佛墨汁滴在上面,把蓝色染成深蓝,然后是灰色,最终一片漆黑。星星出来之后Malfoy终于动了。
“其他人呢?”他打着呵欠问。
“回家了。”Harry说。
“我也应该回家。”Malfoy说,刚醒时他的声音仍然有些沙哑。“我能借一件衬衫吗?Katie不会喜欢见血的。”
“当然。”Harry说。
Malfoy用一只手揉着脸,他脱下衬衫,扔进了Harry的垃圾桶。衬衫躺在那里,破碎不堪并沾染着血液,看起来像被抛弃了。
Harry走到门厅,Malfoy一天之中第二次钻进他的衣柜,这一次没有穿上衣,并随意侮辱着Harry的时装品味。
“你不会跳舞,你所有的衣服都丑得要死。也许你不是gay。”他说。“也许这一切都是一场可怕的误会。你只是想用古老的方式告诉人们你很快乐(gay),之后又不好意思纠正他们。如果是这样,你可以告诉我的。”
他对Harry的另一件Weasley毛衣皱起鼻子,最终舒展修长的身体,穿上了一件毫无特点的黑衬衫。那件衣服穿在Harry身上都有些宽松,所以袖子包住了Malfoy一半的手指。
“我十分确定我是gay。”Harry冷淡地说。
“我猜Crabbe和Goyle也算不上跳舞的恶魔,”Malfoy说。他看向Harry,平时的笑意渐渐满盈,变成紧张的兴奋。“想听秘密吗?”他问。
“好啊。”Harry说,并回以微笑。
“今晚我要向Katie求婚。”Malfoy告诉他。“枪伤发人深省。生命转瞬即逝。拖延不可饶恕。祝我好运吧。”
Harry看着Malfoy,他太苍白了,明显依然疲惫不堪,他的金发在暗淡的光芒中闪耀,Harry咽下口水。他的嘴巴很干,当他说话时,话里带着各种奇怪的声音,就像嘶声的蛇与捕猎的鸟。
他说:“祝你好运。”